2012年1月1日 星期日

喜悅溫馨懸壺情 ~蘇世藩醫師


台灣醫界   2001, Vol.44, No.01.  


壽星專訪
喜悅溫馨懸壺情
~蘇世藩醫師
姓  名:蘇世藩
生  日:1920年1月1日
配  偶:蘇何滿珠女士
執業院所:新竹市蘇內科診所


1944年我畢業於日本東北帝國大學醫學專門部後開始行醫,迄今已快滿57年了。
我在日本行醫二年,服務於東北大學醫學部附屬病院的大里內科。東北大學的大里內科是以研究當時還相當盛行而且還無藥物可治療的肺結核病聞名,原任副教授是桂重鴻先生,他因為對肺結核病的研究有相當的成就,被賦與利用台灣特有的檜木所提煉的油脂以開發治療肺結核藥物之期許,而被台北帝國大學醫學部聘任為內科教授,開啟了其後台大內科楊思標教授繼接的台大及整個台灣醫界對肺結核病的研究及防治工作。當時由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關係,物資非常匱乏,加上制度上剛畢業還在學習的資淺醫師是沒有薪資的,而台灣家裡的接濟也因通訊斷絕而不可能,所以生活倍加困苦。而且許多同事被徵調入軍中,在人力不足的情況下,工作量非常大,除了肺結核,各種疾病也都要看,每個周末還被教授指派到肺結核療養所做當時流行的氣胸治療術,領取微薄的薪資生活。我當時年輕,對人生充滿希望,不知什麼是辛苦,學習收穫也最多。在日本行醫期間,是我行醫生涯中精神上最愉快的時光。
1946年2月,戰爭結束半年後,我雖然很喜歡日本的工作環境,對自己的研究也仍有期許,但是和當時大部份在日本的台灣人的想法一樣,都覺得應該回台灣服務,於是留下仍在東北大學醫學部就學的弟弟而單獨返回台灣。回到新竹故鄉,下了火車,遇到熟人才知家父已在前一年的年底,因氣喘病以49歲英年去世了。返回家中,見了母親與妹妹們,就下定決心,負起長子長兄的責任,從此安心在新竹服務鄉里,照顧家人,在日本求學行醫的日子已似過眼的雲煙了。家弟日後也由日本東北大學醫學部畢業,留在日本行醫迄今,過著與我截然不同的人生。
1946年4月,進入省立新竹醫院內科服務,院長為後來擔任台大內科主任的蔡錫琴先生。省立新竹醫院在戰前稱台灣總督府立新竹醫院,為桃園、新竹、苗栗(戰前稱新竹州)最大醫院。蔡院長畢業於日本慶應大學醫學部,非常好學。受到院長的感召,所有的醫師們都認真診療病患,認真讀書,過著充實的日子。我在省立新竹醫院共服務了四年,當年的同事後來大部份在新竹市開業,都成了一生的好友。
1950年,我在新竹市開設蘇內科診所。開業初期,因為台灣仍欠缺醫師,所以每天工作量都很大。在流行病發生時,常常要工作到半夜二時。我們那一個時代醫師的敬業精神是非常好的,都是全心全力奉獻給病患。無力負擔醫藥費的就減或免,不能來診所就診的,就抽空去病患家裡看診,稱為「往診」。我通常都是在夜間十時、十一時門診結束後才開始往診,回到家裡都已是半夜之後了。我看診時因不能忍受讓病患多等待,所以吃飯時間是不一定的,常常不能與家人共同進餐,對家庭生活很不好,但為了服務病患,我仍如此做。
在自己的故鄉行醫有許多愉快之處,許多病患都是師長、親戚、朋友,醫病關係良好,每天工作雖然勞累,但也充滿喜悅。美術家李澤藩先生是我的小學老師,有一時期我照顧過他的健康,他的公子李遠哲先生,在獲得諾貝爾獎後返台省親時,還在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我,很不敢當。也曾有貧窮病患因長期免費由我診療,居然帶著他兒子來診所向我下跪致謝。許多往事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覺得充滿著溫馨。
做了一輩子醫師,這幾年身體健康大不如前,也開始做病人了。從另一方面去體會醫病關係,我覺得絕大多數的醫師都是非常盡心盡力在照顧病患的。醫病關係的緊張,可能還是需由制度的改善著手。從開業醫師的角度來看,完善的雙向轉診制度是絕對需要的;醫藥分業制度也要能有所變通,多給病患方便,比較符合人性化的原則。
我這一生得以當醫師,診療病患,服務社會,感到很有意義,是非常有福氣的人生。唯一遺憾的是在日本的研究因回台灣而不得不中斷,後來再去恩師大里俊吾先生擔任學長的日本福島醫科大學進修半年也只是去完成以前的研究而取得醫學博士學位,但總是覺得所學不足。我現在年紀大了,一天只看著幾名老病患悠閒度日,我的大兒子大媳婦都是醫師,也算有人繼承我的志業了。
       (本文由蘇世藩醫師親自撰述)

2011年12月10日 星期六

年輕人的驚世警語:美國的高中比較好玩,台灣的大學比較好玩

前些日子在網上看到一部短片:台灣人不敢說的秘密(400萬人要逃,台灣人不敢面對的事實)

片頭一開始講的都是教育的問題,這些大約反應一般的家長,怎麼看待台灣的教育問題。其中有學生講到一句話:美國的高中比較好玩、台灣的大學比較好玩。這句話某總程度反應的是,台灣教育改革面臨最大的問題癥結。我們在新竹尤其可以看到更嚴重的教育失衡、城鄉差距所造成的問題。

會長說的極是,大家應先釐清大學教育和中小學教育的目的和方向。弄清楚我們要怎麼走,大家需要先凝聚出有共識的部份,之後才有可能提出可行的解決方式。

博士生滿街跑,學非所用,到底是教育方向失焦,還是企業這幾十年來的不長進。平均而言,學生知識的廣度遠比我們這一代寬廣,但是深度明顯不及。這樣的教育有人認為是正確的方向,有人持保留的態度。這些涉及大學教育方向的議題,需要先釐清,才能在談其他。

根據我在基層和家長、中小學老師的協調經驗,這一部分幾乎很難有共識,每個人說起教改都有一本不一樣的經。但是,我很冀望大家能凝聚出一個,至少是我們覺得有意義的共識出來,再來想辦法"說服"其他的普羅大眾。

這裡提供大家一個或許可以凝聚方向的建議。

前一陣子去參加一個高中課綱的座談,席間大家對現行國、高中教育的重大問題有三點共識:

1. 中學生不但每天超時上課,必修科目也超過負荷,造成學生長時間腦部過勞。
2. 大學要求的升學考試科目過多。
3. 考試方式 (學測或指考) 都極不人道。 (高大老想做的就是這一塊。)

中學生必修課太多,造成學生無法消化吸收,最後大多數較好的學生就是硬背起來,剩下的就等著被淘汰。

最後大家談到要從哪裡改起,誰該負責或者誰可以推動改革。

最後主持人附和大家的共識,認為教育選才模式牽動整個教育改革的步調。然而教育部和大考中心對教改其實都做不了主,因為台灣的任何教育變革要起作用,一定要台大點頭才有可能。

我曾跟大老提起,也許一個有教改理念的校長,會是台灣教改成功的契機。其實很多教育問題,包括五年五百億該用在哪裡,才有可能讓大學產生良性質變,不會像現在像企業經營一樣,一窩地蜂追逐虛無的名、利。身為龍頭的台大責無旁貸,這或許是一個大家可以思考的方向。

交大物理所 高文芳

物理新課綱和教育的困境

物理學會為新課綱做了一個努力,就是把高一物理變成通識物理。目的是要讓所有高中生了解,這麼多人的納稅錢,物理學家到底成就、了解了哪些事物,而這些成果如何影響了我們的生活方式。

丁肇中先生曾在我邀請的暑期學校對大學生說,物理學家有義務告訴所有的納稅人,錢被用到哪裡去。

所有民眾也許也應該知道,這些錢有沒有被用在刀口上,會對我們的生活、甚至生存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這就是高一基礎物理的用意。事實上,這門課已經有點像在上社會課的味道了。

我在交大上這樣的通識課,我常戲稱這是帝王學。無獨有偶,UC Berkeley的Muller教授也在上類似的課:Physics and Technology for future presidents。這是針對文組學生開的課,要讓未來可能成為各界領袖的人,對基礎物理有個可以帶得走的基本認識。 presidents 主要當然是指那些要做決策的總統們,其實也包含每一個個人。每個人一生中都要為自己的未來做很多抉擇,基礎物理知識,其實只是一些邏輯推論的結果,絕對對每個人的抉擇能力有所幫助。

我在做課綱講習時,都會提醒高中物理老師,台下的學生,有可能是未來的決策者,懇請他們不要把有趣的物理弄得生硬無趣、難以下嚥。讓文組取向的學生心生畏懼,等到將來他們成為領袖時,我們要向他們要求經費時,他們對基礎科學缺乏正確認識時,我們就容易踢到鐵板。決策者無法自己判斷科學的重要性,就只好聽由科學顧問的指引。歷史告訴我們,有些大科學家特別容易有偏見,學術的傲慢,常會造成災難。決策的人,這個時候特別需要一點科學的嘗試做決策的依據,才不會被少數專家牽著鼻子走。

基礎物理在discovery上生動活潑,在課堂上也可以如此。只要沒有考試的壓力,一切就可以正常化。

學測在考自然科時,大勢所趨會朝向智力與推理能力檢測發展。(很多學生認為只要用國中學過的就可以應付,有點對也有點不對。)高一是基礎,高二真的不喜歡還可以跳過一部分課程,不必全選。本來課綱是希望所有高中都能四科都開課,讓高二的學生自己去選有興趣的幾科讀,讓老師各憑本事去爭取學生。可惜很少有高中可以任學生跑班上課,而這些都是未來可以努力的方向。

目前我對高中教育的一個立即可行的建議:教數學、物理課時,把所有學生當成文組學生教。教社會學科時,把所有學生當成理組學生教。就是把內容淺化,只教課綱最基本的要求。老師只能教班上一般狀況的學生,進度超前的學生,多半自己教自己,我們是沒有能力照顧他們,頂多只能讓他們從我們身上看到教學的熱誠,讓他們心有所往。學習落後的學生,則要利用課後進行補救。

不過,如果必修課不能減少,選考科目不能減少,學生還是要活在睡眠不足的困境裡。這些問題,遠比其他議題都來得要緊。

我給大家看的投影片科普教育,是我9小時通識講稿的一小部分。

其中有一段:給我五分鐘,我給你一個溫暖的家。給我10分,我給你一個浩瀚的宇宙。是適合給國小以上學生講的故事,讓學生五分鐘內就認識我們的太陽系結構。同理,所有物理只要用心,應該都可以變成很容易學習的遊戲。

課綱原本的用意,就是給老師一個指標,讓老師針對自己學生的學習狀況,自己開發教材。多給一點時間,自然會像現在的小學一樣,跑出很多令人驚艷的教學模式。

有努力就會有收穫,大家加油。

交大物理所 高文芳

2011年11月29日 星期二

商品的價格 由市場來決定嗎

最近最熱門的話題,就是經濟會泡沫化嗎?

最早人類的交易,是以物易物,物品的價格由當事人決定。後來有人發明錢幣,物品的價格透過錢幣的轉換,開始由商人決定物價。當然買、賣的當事人,還是有一點點的決定權。但是自由市場其實只是一種騙人的遊戲,經濟交易很像賭博遊戲,做莊的掌握最大資源,資訊不透明下,價格就被少數大肥貓掌控,生產者和消費者被層層剝削。

到後來錢幣被信用取代,做莊的人可以隨意喊價,完全不用成本。美國政府要世界各國的幣值升值,讓美國外債的實質債務降低。如果你不從,美國還可以大量印鈔票,讓美元貶值。這種行為居然還有一種高尚的名稱:量化寬鬆。欠錢不還,還可以要脅債權人,這個就叫做資本主義的遊戲精隨。

觀看人類眼前整個經濟活動,實際上很像老鼠會。大肥貓買空賣空,真正從事生產的人卻過得極其辛苦。而這一個大泡沫會不會破,就看有沒有那一隻老鼠會跳出來說,我不玩了,我要兌現我的籌碼。就像銀行擠兌,沒有一家銀行可以倖免。

很多政府實際上所作所為,和詐騙集團的行徑都極為相似。所差的只是在法律的保護下,這些行為被認為是合法的。一旦政府過度擴張信用,就像肥貓胡作妄為,一旦信用破產,金磚大國一樣也會破產。

2008年金融大風暴,很多人失業在家,或者放著無薪假賦閒在家,高速公路上出現多年僅見、順暢無阻的的奇景,早上上班的車潮也不再困擾上班族。這時李遠哲突然講了一句話:人們應該學著過簡單的生活。當大家賦閒在家時,馬路上的順暢只是反應:這個都市早就被超限利用的殘酷事實。

人們過度使用地球資源,地球反撲在即,也許金融大風暴只是大自然發出的一道警訊。2008這樣簡單的生活,如果人類無法適應,更加簡單的生活,正在考驗人類的生存關卡。

人類顯然一再忽視大自然的警告,以為自己可以對地球予取予求,最後大家一定會陪著大肥貓一起接受大自然嚴苛的審判。

交大物理所 高文芳

早市人生 擺攤的日子

早市人生 擺攤的日子

國一寒假,爸爸在饒河街一個布行的後頭開店,店面面對的是車水馬龍的八德路。這個店面是向前面布行承租的。

寒假期間,房東好心,免費讓我在饒河街店前的騎樓擺攤。現在也想不透,父母一直希望我們好好讀書,竟然會同意讓我在那裡擺攤。

我擺的攤子是讓人抽紅包(的對賭遊戲)、販賣小玩意等等的小生意。印象中,我只擺白天,晚上房東的門口另外租給夜市攤販。晚上我就去玩具批發行補貨,準備第二天的「生意」。

記得寒假擺了兩個禮拜,淨賺約5、6千元。當時教授的月薪只有2000元左右,6000元在1971年算是相當多的營利,尤其是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可是那一次擺攤不愉快的經驗,讓我對做生意賺錢這件事,產生很大的排斥感。

抽紅包的方式是:五毛錢可以抽一次號碼牌,抽中前五十號就可以抽一個紅包。紅包最大獎是五元,還有一些較小的獎項。每次來抽的客人都會問,五元大獎是不是已經被抽走了?

我如果照實回答,剩下的紅包就沒有人要抽,這樣就會損失慘重。很多人為了繼續做生意,只好含糊其詞。我也很快就學會不說謊、也不說實話的話術。

後來在玩具店發現,原來有一類紅包玩具本來就沒有最大獎(五元),但是批發價比較貴一點。想一想,這樣就不需要自己面對困境,好像比較對得起良心。當時每天忙碌到沒時間思考,雖然覺得怪怪的,還是繼續擺完一個寒假。

開學後,慢慢覺得這樣子不是辦法,也慢慢開始厭惡這樣的商業行為。顧客常會問老闆賺多少,讓老闆常常面臨考驗。有人覺得你賺太多,不肯跟你買。有的老闆只好拉高進價,假裝賠本求售。

雖然年紀稍大後,才慢慢領悟到誠實的商業行為,還是慢慢會讓顧客接受。但是國一的我開始覺得,長大以後還是安心待在校園比較穩當,不用費心計較如何跟顧客說話,如何才不會違背自己對真實的認知。

總之,那一個寒假過後,我更覺得老師是一個高尚的工作,之後觀察學校老師時,也多了一份特別的尊崇、欣羨之情。當然,也從此讓我對追逐金錢的生活,產生了有效的阻隔作用。

其實,主要原因是國二第一次月考後,突然發現數學考試之前要做練習。這之前,我雖然每次都考接近滿分,但是考前完全沒有做任何練習題,好像上輩子已經讀過,自然就會、說不出什麼道理。老師問我為什麼平時不做練習,我的反應是「考完才知道要讀什麼」。

知道平時就可以做練習題,就瘋上找各種難題解,也開始什麼都沒放在心上,整天只讀數學的江湖。

不再擺攤還有一個比較現實、市儈的原因,賺的錢全被媽媽保管,一毛錢都沒拿到,連壓歲錢也沒有因為獲利增加,這樣做生意的金錢誘因已經完全不存在。

那一次還做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有一天有顧客告訴我剛走的兩個高中生偷了我攤位上的錢,我馬上拋下攤位,請隔壁賣手帕的朋友阿珍幫我顧店,跑去追小偷。

最後在松山火車站旁的派出所前面抓到他們,我一手抓一個,說要他們進派出所。當時我又矮又瘦,抓著兩個人高馬大的高中生,滿腦子只想我的錢被偷走、很可惡,完全沒有想到可能面臨的危險。還好、可能抓到的地點正好是派出所門口,他們馬上認錯、還錢(我根本不知道偷了多少)、求饒,當下一時心軟就放了他們。

以前的八德路是縱貫線,就是更早的中正路,後來可能因為道路老舊怕污辱蔣家才改名。縱貫線走到火車站就被松山國小的後圍牆擋住,接著左轉到媽祖宮再右轉北上。

當時松山國小後門很熱鬧,派出所正對八德路轉彎路口,派出所左邊就是公車停車場、火車站,右手邊接近媽祖宮的路上還有不少店家,印象深刻的是一家麵店。派出所、公車停車場都已經拆除,松山國小一部分校地也一起變成馬路,讓縱貫線筆直貫通。

現在還常夢到火車站旁的旅館、小吃攤。

2011年11月27日 星期日

小學同學會的感言

  昨天聽英昌很感性地回憶、感謝張老師,心中感觸良多。  

  我對小學時期好像沒有太清楚的回憶,小四前只記得我很好動,每天都被老師鞭打。 (沒有要怪老師的意思,那時候的家訓是不打不成器。但是我只要在學校被老師打一頓,回家通常要被父母依序再連打兩頓,所以我在學校的心思都集中在如何不要被老師打,不太有時間想其他的事。)  

  五年級到了張老師的班上,印像中就沒被老師打過了,印象中也沒有張老師責打學生的記憶,那時候好幸運,同學都相當友善,尤其是英昌,小小年紀就一副天縱英明的豪氣,卻沒有一點點霸氣。然而,記憶最深刻的就是班上的時懷。  

  中小學一路碰過不少機會和一些老師的小孩同班,有些同學常常帶有一股傲氣,常會捉弄像我一樣的窮小孩。時懷倒是很特別,知道他是老師的兒子後,剛開始把他當成老師的化身有點怕他。後來很快就發現時懷很友善,很容易相處、EQ很高,讓我有一種很特別、很溫暖的親切感。現在回想起來,張老師的家教實在是很好,才有辦法教出平易近人、溫文儒雅的時懷。  

  10年前左右,我來不及先送幼稚園的兒子回家,只好帶他一起去上課。我請他坐在第一排,上完課,我兒子告訴我,說我對學生好好。我很謹慎地告訴他,我對學生的好和對他的好是不一樣的!雖然做老師不應該有差別心,但是人非聖賢,差別心還是很難根除。昨天聽時懷的回憶讓我又回想起來,當老師的兒子,一方面是很幸福,一方面可能也是很辛苦。  

  張老師離開時我完全不知道,昨天聽到時心中實在感觸良多。這幾年有了年紀,才開始會珍惜以前不知道珍惜的事物,才開始想要尋找一些失聯的同學和老師,也才開始珍惜這些年深月久的深層記憶。  

  能看到大家真好,真心感謝英昌和瑞娟的協助,讓我能再見到大家。也能和時懷再次摟摟肩膀、一起回憶當年的時光。  

  你知道嗎,我們看的的陽光,從太陽表面到達地球只要500秒,但是,這一道光,是太陽在核心進行核融合反應後,才生出來的新生命。這一道陽光是太陽最珍愛的寶貝子女,是太陽請他來向我們問安的天使。  

  然而這一道光從核心一路艱辛的旅程,要耗上三十萬年,甚至一百萬年才能到達太陽的表面,再經過500秒,而且角度、方位要萬無一失,才能來到我們的眼前,傳達太陽公公的關懷之意。  

  我都告訴我的學生,每天一早看到第一道曙光,你都要萬分感動、萬分感激。因為這不只是生命又一天美好的開始,那一道陽光,更是上天對生命的讚頌。他一路辛苦,為的是要和你分享生命的美好,是要告訴你:在我們所有的生命軌跡裡,上天都在一路細心的呵護著你我。我們也許看不透,但是生命裡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尋好角度去觀看,你會發現一切都是美好的,也都不是偶然的,背後有著造物主的關愛與喜悅。  

  你們都是我生命成長中不可或缺的天使,在這裡希望大家都能每天開心地大笑三聲,希望大家藉由哈、哈、哈三聲一體感應上天對我們的祝福。 

  加油,尤其要感謝瑞娟和英昌,當然也要謝謝昨天與會的所有同學。

文芳 2011/11/27